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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王啟超的話，沈太太的表情有些尷尬和愧疚：“我罵他，說他是害人精，害死了我們家阿悅，我還說他怎麽不去死呢？結果……”

說到這裏，沈太太停頓了一下。

“如果能重來一次，我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，我願意代替阿悅去死。”

這就是張元建的回答，當時沈太太看到張元建的表情特別認真，甚至，在他的雙眼裏還能看到決絕的……死意。

“元建那孩子不會真的跑去自殺了吧？”

沈太太急切的詢問著。

“沈太太你放心，張元建沒事兒的，我們就是來照例詢問一下，因為……”

王啟超遲疑了一下，還是繼續輕語著：“因為楊峰今天早上也死了，還是在那個湖裏。”

楊峰也死了？

聽到王啟超的話，沈太太的表情驚訝的僵住了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才回過神來。

“這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
“目前我們還在調查。具體的情況不能透露。”

王啟超說到這裏，看了寧歡心一眼。

寧歡心拉著沈太太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，語氣溫柔的問到：“阿姨，你能和我們說說張元建的事情嗎？”

“啊？”

沈太太又是一楞：“難道你們懷疑元建殺了人？”

現在的她，真的很敏感。

“不會的，不會的，元建那孩子不會殺人的！”

沈太太臉色蒼白的搖著頭。

“阿姨，我們沒有懷疑他殺人，這只是普通的排查走訪，畢竟他和楊峰是好朋友。你能和我們說說一些關於張元建的事情嗎？”

“元建是個好孩子。”

沈太太平定了一下情緒，終於緩緩開口：“那孩子自小就很內向，醫生說他有輕微的自閉癥，那時候他不愛出門，也不和胡同裏的其他孩子玩，還有些壞孩子在背後叫他是傻子，不過那孩子從來不計較，總是一個人默默地上學，放學，直到有一年……”

沈太太還記得，那一年的冬天，下了很大的一場雪。

那天飯館裏的生意特別好，她和老沈特別忙，忙到半夜了兩個人回到家裏才發現沈菱悅不見了！

當時兩個人急壞了，到處去敲門問，把左鄰右舍都驚動了，大家都熱心的幫忙出去找。

“後來，是元建幫我們把阿悅找回來的，大冬天的，兩個孩子差點凍僵了，自從那以後阿悅就開始和元建一起玩，兩個孩子很親近，元建很內向但是也很沈穩，很會照顧人的，只是不知道為什麽……這兩年那孩子變得很叛逆，曠課逃學，打架，什麽都做。”

說到這裏，沈太太語氣覆雜。

她一直怪張元建，怪他帶壞了阿悅。

其實，沈太太心裏清楚的，這兩年阿悅長大了也進入了叛逆期。

就算沒有張元建，她也自己學會了逃課。

…………

原來張元建和沈菱悅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。

寧歡心把沈太太的話都暗暗的記在了心底。

從沈家出來的時候，兩個人謝拒了沈太太要出來送行的提議，並且囑咐她要好好休息，早日把身體養好。

“還要去張家嗎？”

王啟超這時候指了指胡同裏不遠處的一個院子，問了寧歡心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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